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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摘自年中国质量新闻网)
植物检疫学家——梁忆冰
梁忆冰是梁启超的孙女——著名经济学家、梁启超四子梁思达的女儿。她本人也是我国著名的植物检疫学家,中国检科院退休干部。
梁忆冰的大写人生
儒雅,谦和,亲切。这是梁忆冰老师给我的第一感觉。
淡蓝色牛仔款的上衣时尚感强,朴素且充满朝气。
一头短发黑白相间凸显其耿直个性,言谈之间,思维缜密,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静雅大气和岁月沉淀了的书卷气。
73岁的她,步履矫健,气韵从容,神采奕奕。
梁忆冰和其他家族后人一样,从没有躺在先人的名气上不思进取。正是良好家风的熏陶和影响,使得他们的思维和理念更超越,更贴近社会时尚,更注重把自己的命运与国家的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
真知出于真爱
“出于爱,基于懂,敏于学而谙于行,这应该是梁忆冰老师对待工作的一种态度。
——题记
”“我为什么要学农?很明确,要有理想,为人民服务。”
如今已经73岁的梁忆冰回忆起她的理想时,说:我感到我的理想实现了。
她深情地、开心地告诉我说,她小时候还想着长大后做一名纺织工人。高中三年级时,老师围绕理想的话题出了一个题目让大家作文。那个时候的她毅然给自己的作文命题为《我想学农》。她知道,农民在中国最多。她认为,农业是中国的支柱产业,选择实业报国,是她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也正是在城市长大的梁忆冰为什么在年选择攻读北京农业大学的原因。她的人生经历丰满生动,也是缘于她的这次决定。
就在她作出自己人生选择的紧要时期,她的伯父梁思成建议她学建筑。
梁思成,中国科学史事业的开拓者,著名的建筑学家和建筑教育家。毕生从事中国古代建筑的研究和建筑教育事业。系统地调查、整理、研究了中国古代建筑的历史和理论,是这一学科的开拓者和奠基者。曾参加人民英雄纪念碑等设计,是新中国首都城市规划工作的推动者,建国以来几项重大设计方案的主持者。是新中国国旗、国徽评选委员会的顾问。
而梁忆冰沉浸在自己勾画的世界里,她想知道葡萄是怎么种出来的,她想知道白菜是怎么种出来的,她想做苏联卓越的园艺学家、植物育种学家米秋林。米秋林自20岁起从事植物育种工作达60年之久。提出了关于动摇遗传性、定向培育、远缘杂交、无性杂交和驯化等改变植物遗传性的原则和方法,培育出多个果树新品种。
想学农,又从未去过农村,农村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放寒假时,在东直门中学(当时的女二中)读书的梁忆冰跟同班的农村同学来到了乡下。晚上,没有电灯,燃起的是煤油灯。同学对她说:“看到了吧,想学农,以后就要过这样的日子。”
四处一片漆黑的夜晚,在梁忆冰以前的印象中是从没有过的画面,而恰恰是这宁静的氛围让她意识到了一种新奇和快乐。
同学一家很热情,用玉米面包成的白菜馅饺子招待她。梁忆冰是南方人,头一次吃玉米面,感觉难以下咽。她说后来为自己那时的表现感到脸红。
从农村回来后,梁忆冰开始有意识地锻炼自己。冬天坚持住在没有生炉子的房间里。母亲不止一次担心地问她:“你受得了吗?”
抗住冷,是她作出决定的第一步。
接下来,她在高考志愿中把北京农业大学放在了北京大学生物系的前面。
梁忆冰在《与华静女士再谈心》一文中说:学农,使我能够有较多的机会与中国最广大、最基层、最朴实的农民劳动生活在一起。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很多,我被他们感动,他们一个个都在我的心里,永远不能忘怀。
这话,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劳动,使梁忆冰的身心得以健康成长。进农大后,她先是在北京郊区,以后再河北、安徽、湖南、山东、河南等地劳动工作。
年,她刚一进校,就下乡到河南。开始踏上这片充满生机而又陌生的土地。当时的她,正值风华正茂的青春年华,举头眺望湛蓝的天空和广阔的田野,她的心情格外敞亮。环顾四周,一派丰收景象,她的心中激荡着无限美好的遐想。她迫不及待地要和这片土地进行心灵的触碰与交流。
研究生两年,梁忆冰是在湖南美丽的洞庭湖边度过的。在那里,她研究水稻虫害。下田、插秧,样样活计拿得起放得下。对于当时的经历,她现在说起来依然很欣慰:享受过基层工作的快乐,到闭眼的时候会很舒服的。
“中国的农民什么时候都有很动人的故事。”在农村的经历给了梁忆冰别样的智慧和灵感。
梁忆冰年下部队农场参加劳动。有过30多个小时不睡觉的经历。在农场三年,年才出来到了农业科学院科技服务队。她到过山东的邹县部队农场、干过微山湖围湖造田。那时,她正怀着孩子。老乡见了都说:您该回去生了。
那是在山东惠民县,小麦刚收。要交公粮,每人才分1斤半粮食。有一个同志得了瘟疫,发烧。房东老太太看了心疼,把刚分的小麦磨成面烙了一张饼让他吃。在当时,能够吃到一张白面饼,是何等奢侈的待遇,是何等高贵的礼遇啊。那个同志望着老太太母亲般慈祥的眼神,流着泪久久不能下咽。
梁忆冰说,我每次提到这件事眼泪就出来了。说起和农民的感情,她直到现在都有着说不出来的疼惜。
在湖南时,梁忆冰住在老乡家里皮肤过敏了。房东老太太用自制的偏方给她治疗。那是用7颗枣、7片姜、7片肉煮成的水,洗过之后真的减轻了痛苦。她说,我曾经想过,我退休以后要写写这些老乡们。
她说,她希望用更多的精神分享来回报养育过她的土地,让自己的成就传递一种真善美的力量,沉淀人们的心灵,感受彼此的光亮。
纵然现在回首当年,梁忆冰认为那时候自己的选择都是对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不挑不拣,该怎么做,就要把它做好。”既然选择了就要做到最好。这也是她的理想,是家庭教育的结果,也是一种经历后带给她的启示。
“我所从事的植检工作,是在前辈的引导下,踏着他们开创的路,学会他们的经验和方法继续铺路,并在新的征程上披荆斩棘。”
梁忆冰的同事老叶是做杂志工作的,她就利用这些杂志开始了自己的收集工作。植检所有个情报室,有苏联翻译,有精英人才,她也常常光顾这里,收集阅览室里的资料。刘中善是情报室的主任,他写的《检疫要注重软科学》中的观点也给了梁忆冰极大影响。
那些和前辈工作的场景,更接近梁忆冰的理想,传统、超前,但不轻松。
年,由于条件所限,情报都是卡片形式的。实蝇科里所有的东西梁忆冰都列入了记录,同时,在寻找一种方法论,打算宏观研究和微观研究的问题都涉及。那时,王副所长成为农科院情报理事,对他们的工作促进不少,影响推动也很大。
也是年,计算机刚开始出现,梁忆冰去二外培训。看到班上有搞计算机的同学,就开始着手琢磨着搞数据库。她跑去二里沟找清华培训班,旁听环保专业的计算机课。她要知道计算机能为她做些什么。她还跑农大,业余时间跟研究生班听课。她当时只一个心思:学,就要学方法。梁忆冰要和学计算机的人合作,争取把数据库早日建起来。
还是年,情报室建成之初向所里申请要机器。所里很支持,但因为资金问题,年才给买了一台电脑。
先做了名录数据库,一直到现在。从名录库开始,所长给了计算机有了条件输入,为别人提供了方便,检索很容易了。后来,做有害生物,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多。由于有了数据库,梁忆冰又在情报室,便有意识地收集各国法规,跑图书馆。
“收集不是死的,是要发挥作用的。”由于有了这些资料,梁忆冰开始利用风险数据库做适应性分析。她经常会想一个问题:进入国门的植物能否在这里落脚?
这就是软科学的问题,搞预测。
有人置疑:你这只是预测。
梁忆冰认为有不同看法很自然。她说,这也是一种取样分析。对气候、生态要求有一个大概的了解。进境后,哪些地方适合它,因有了数据,就有了范围,风险分析很自然就做出来了。然后拿预测结果和世界分布对比,看与实际分布是否一致。
自那以后,他们争取了一个农业部重点项目,开始做风险分析。
年,原农植物检疫局成立了植检组,梁忆冰是成员之一。慢慢地,有害生物检疫信息为风险分析提供了基础。
梁忆冰退休前,90年代,WTO一系列协定或协议都要求成员分阶段逐步实行贸易自由化,以此扩大市场准入水平,促进市场的合理竞争和适度保护。所谓市场准入,是指准许申请者进入市场、参与竞争的管理办法。
美国来谈判,问中国有没有光天牛,分布在哪里,不断有人来找这方面的信息,可惜当时只有一台电脑。除了电脑少,人员也少,梁忆冰利用自己的私人关系,和农业大学联系,主动带他们的学生实习。既解决了人员力量,也为学校学生提供了实习平台。
她义务带学生10年,一届一届学生们帮助她一起查找、寻觅信息源,然后,有计划地输入。有的时候,不分昼夜,机器不休息,人轮流倒班,一直忙到年她退休。
梁忆冰与有害生物检疫信息系统的故事其实应该从这里就开始了。
时间回转,翻开许多资料和记载,会发现话题聚焦在这上面的内容是那么多,那么充实。这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一个单位的事情,而是一种国家行为。在国家建设的历程中,能够尽力给国家提供技术信息,成为她的追求和实践。
每一段,每个点,都是收获。
“王所长的话,使我确立了检疫离不开信息数据支持的理念,也可以说是坚定了信念。叶祖融、刘宗善等前辈,教我,领我,怎么去做这样一件基础性的工作。”
年前后刘中善主任退休了。梁忆冰清楚地记得,那是她刚从新疆考察回来就接任了主任一职。
梁忆冰老人列出一个目前专职从事数据库工作人员的名单。退休者:张希玲、王乃扬、马有信、梁忆冰……年轻人:孙双艳、黄静、韩乐琳、何善勇……另外:维护专家40多位,如印丽萍研究员是杂草专家,王秀芬研究员是病毒专家,陆平和娄少之是技术骨干,在信息技术方面也很有成就,孔令斌和汪颖硕士也是技术骨干,黄冠胜司长和林伟研究员本身都是植检专家,对系统建设给予很大支持和帮助……除此之外,系统内还有个人、13至14个单位参与。当时参与的人现在都是各个单位的骨干力量。
今天,备受肯定和褒扬之余,梁忆冰保持着难得的平常心与清醒认知。在取得的成就面前,语及个人,她惜字如金,却对团队的贡献与建设尤为重视。课题组人不多,她只是厘清方向,找到重要问题来做,绝不束缚大家,特别是对年轻人,给他们自由空间。
团队更加强大和互补,愿景和目标更加高远,是梁忆冰内心最大、最美好的设想。
“●“我所从事的植检工作,是在前辈的引导下,踏着他们开创的路,学会他们的经验和方法继续铺路,并在新的征程上披荆斩棘。”
●“每个人都有自己该做的事。不挑不拣,该怎么做,就要把它做好。”既然选择了就要做到最好。这也是她的理想,是家庭教育的结果,也是一种经历后带给她的启示。
事业的目标与奋斗的起步
“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题记
”四大功能模块、六大功能,这是中国国家有害生物检疫信息系统的结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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