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

巴西狂热粉茨威格里约热内卢是地球上最迷人

发布时间:2020/2/11 10:03:52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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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时候还太年轻,

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

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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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头栽进我的命运,

就像跌进一个深渊。

斯蒂芬·茨威格(年11月28日-年2月22日),奥地利小说家、诗人、剧作家和传记作家。代表作有短篇小说《象棋的故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长篇小说《心灵的焦灼》,回忆录《昨日的世界》,传记《三大师》和《一个政治性人物的肖像》。

茨威格出身富裕犹太家庭,青年时代在维也纳和柏林攻读哲学和文学,日后周游世界,结交罗曼·罗兰和弗洛伊德等人并深受影响。创作诗、小说、戏剧、文论、传记,以传记和小说成就最为著称。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从事反战工作,年遭纳粹驱逐,流亡英国和巴西。年在巴西自杀。

选择在巴西自杀,与茨威格的巴西情结不无关系。在他眼中,巴西是自由、开放、浪漫而多彩的,也是矛盾而有冲突感的。被纳粹驱逐的他被迫流落世界各地,因此对城市有更为敏锐的感知,“文明”与“秩序”并不是评断城市的最高标准,他更推崇自由、接纳、随意、包容的城市氛围,这正是巴西给他的观感。

巴西没有方正的街道设计、没有摩天大楼、不“精致”。从城市、街道、乡镇到人,一切都充满自由原始的气质,连夜晚的红灯区都没有道德审判的意味,闪烁的霓虹灯下,男男女女们坦率面见,尽现欲望之美。

他在城市随笔《巴西,未来之国》中,这样向里约热内卢盛情告白:“凡是来到巴西的人都不愿意离开这里;无论身处何方,都希望能回到它的怀抱。美丽十分罕见,而完美的美丽几乎只是个梦。在这最黑暗的时刻,骄傲的里约将梦变成了现实。它是地球上最迷人的城市。”

虽然有点彩虹屁嫌疑,但通过茨威格的文字,我们得以见到70多年之前的巴西城镇的奔放、浪漫与随意。她究竟是不是“未来之国”还有待商榷,但这个国家独特的人文魅力是无可厚非的。

巴西·欧鲁普雷图古镇

巴西·里约热内卢

巴西狂欢节

《巴西,未来之国》书摘

矛盾的艺术

一座有趣的城市,必然包含巨大的矛盾。单纯的现代化单调无味,一味的落后则令人不适,贫穷的城市充满悲伤,奢侈的地方又过于乏味。一座城市拥有的层面越多、包容的矛盾越丰富,就越具有吸引力。

里约便是这样。这里有许多相互对立的极端情况,却又总能彼此包容。这里的财富不具有煽动性。封建庄园按照独特的品位建造,外表丝毫不引人注目。它们分散在丛林之间,四周环绕着美丽的花园,家具也都因循殖民时期的样式。这里的建筑没有城市的奢华,反而同自然紧紧相依,既让我们觉得和谐有序,又不显得过于浮夸,甚至需要费心寻找才能看到它们。

但如果有幸成为其中的访客,就一定会惊喜不断,因为在房间的任何角落,都能够看到怡人的美景。花园的人工湖倒映着中式的凉亭,开放的露台上铺着葡萄牙的瓷砖,让我们在享受花草柔美的同时远离强烈的阳光。这里的一切都恰到好处,因为财富都为古老的家族所掌控。

他们遵循文化与传统,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所选的艺术品大都是殖民时期巴西本土的书籍与画作。因此,这里看不到堆积如山而又不加选择的作品,不会产生令人产生不快的印象。也正是在这些封建庄园中,我们理解了巴西文明的古老起源。然丽,从这里出门仅仅两步,便能来到属于贫民的街区。它们共享同一片墨绿的丛林,沐浴同一轮太阳的光辉,彼此之间却互不影响。

从某种程度上讲,由于大自然的整合力量,这座城市的矛盾尽管未曾消解,却得到了弱化。而矛盾之间未曾间断的互惠影响也成了里约独有的特色。摩天大楼与低矮棚屋,奢华大道与羊肠小路,低平的沙滩与高耸的山峰,并非相互敌对,而是相互补充。社会生活包容了所有矛盾。在一家冷饮店里,冰激凌的价格同纽约一样高,而在旁边的另一家店铺,甚至就在同一栋建筑里,几分钱就能买到一个。

我们可以乘坐豪华轿车,也能够同工人一起乘坐电车。里约的一切都没有敌意,这里的每一个人——从擦鞋匠到贵族一一都拥有相同的礼节,能修将各个阶层融为一体。其他国家由于怀疑仇视而分离的事物,在这里能够自由融合。在大街上能够看到各个种族一一黑人穿着红色外套,白人穿着工作服,印第安人有着沉重的眼神与黑直的头发,而来自各个国家与种族的混血儿更是为这里添加了千百种色彩!

这里并非纽约或者其他城市,不同的人种并非分布在不同的城区一一这里是黑人,那里是白人,这边是混血儿,那边是意大利人、爱尔兰人、日本人。在里约,所有人住在一起。各种脸庞出现在街道上,组成了一幅不断变幻的图画。这是一门怎样的艺术,竟能弱化矛盾而又不摧毁它们,竟能保持多样性而又不施以强力!

但愿里约能将这门艺术保留下来!但愿它永远不会屈服于笔直的大道与清晰的路口,不会受制于现代化教条的规律,不梦幻,那些棱角,还有最重要的,那些矛盾一一它们存在于新生与古老、城市与自然、贫穷与富庶、工作与休闲之间,也存在于这里独一无二的和谐之中!

一些可能消失的事物

在里约,有一些独一无二的事物。它们使城市变得多姿多彩,富有风情,却面临着消失的危险,尤其是城市中心的贫穷区域——“贫民窟”。它们还能存在多少年呢?巴西人不愿意提及“贫民窟”。在这个干净的城市里,卫生服务堪称表率;曾经大为肆虐的黄热病,也在几年之内彻底消除。因此,无论从社会还是卫生角度来看,“贫民窟”都是一种落后。可是它们却构成了万花筒中的独特色彩;在这些星星点点的碎片中,至少应为城市保留一块,因为它代表了文明社会人类的最初形态。

“贫民窟”拥有自己的历史。贫苦的人们依靠微薄的薪水,支付不起城内昂贵的租金。他们每天从郊外来到工作的地方,夜晚再返回住所,却要负担交通费用。因此,他们便在城里的山上建造房屋,或者更确切地说,是建造窝棚。这里没有道路,土地也没有主人。这样的窝棚不需要设计,只需将几根竹竿插入地下,在竹子的空隙里糊上泥土。将地面修理平整,再在外边铺上茅草,一个棚屋就建成了。这里不需要玻璃窗户,只需利用随意捡拾的锌板。入口至多装饰着几片箱子的木板,再挂一张旧袋子作为门帘。棚屋就像他们的祖先几百年前在非洲建造的一样。

屋内家具很少,只有一张主人亲手制作的桌子,一张床与几条长凳。墙上贴着从杂志上剪下的彩色图案。居所中也没有任何现代化的设备。水源需要从山下的平原沿着土路石阶运送上来。运水的妇女儿童接连不断,他们将这种珍贵的液体放在头顶的容器中——这并非昂贵的陶罐,而是破旧的油桶。

夜晚没有电力照明,只有闪烁的小煤油灯。这里道路陡峭,由于行走着各种的动物,台阶石梯往往又滑又脏。这里有饥饿的猫与山羊,有长着疥疮的狗,还有瘦骨嶙峋的母鸡。用过的污水也顺着小路不断流下。这些场景似乎将我们带到了非洲或者波利尼西亚的村庄,但离奢侈的海滩大道却只有五分钟的路程。

我们看到了最原始的生存方式。倘若在欧洲或者美国,这样的生存状态简直无法想象。但很奇怪,这种场景却并不令人厌恶苦恼,因为同我们居住舒适的无产者相比,这里的居民更加幸福。

他们居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夜晚充满了欢声笑语,他们便是自己的主人。如果为了开辟公路或是建设社区,土地所有人强迫他们离开,他们也会平静地搬到其他地方。没人能够夺走他们的房屋。由于这些棚屋全都建在山顶,建在最隐蔽的角落,他们也能看到最美丽的风光,同豪华别墅不相上下。

富庶的大自然在他们的土地上装点了棕榈树与香蕉树。里约的醉人风景不断给人以热情的安慰,痛苦与忧伤都无处藏身。我无数次地登上湿滑的台阶与泥泞的小路,去拜访那些谦卑的人们。我看到的每个人都善良亲切,每个人都乐观向上。如果没有了“贫民窟”,里约会失去无与伦比的一部分。这些原始的棚屋建在石间山上,提醒着我们有多么奢侈。我几乎无法想象,在加维亚或其他山顶,这样的窝棚会消失不见。

正如汉堡、马赛这些欧洲的大城市一样,在文明野心(或者也是道德野心)的支配下,里约的另一样特色也会很快消亡。那些难以启齿的街道便是红灯区,是爱情市场,也是里约的吉原。真希望最后一刻能有一位画家将这些道路绘制出来,记录下夜晚红橙黄绿的朦胧灯光以及摇曳逃离的斑驳影像。它们的命运彼此束缚,构成一种神秘的东方场景,我一生中还从未见过。从一扇窗到另一扇窗,或者更确切地说,从一个门到另一个门,能看到一千或者一千五百个女人,她们全都在栅栏之后,仿佛来自异域的动物。这些女人来自不同的种族,有着不同的年龄、肤色以及出生地。

在塞内加尔的黑人旁边是一些法国人,岁月在她们脸上留下深深的皱纹,甚至连脂粉也无法掩盖。这里还有娇小的巴西混血儿与肥胖的克罗地亚人。她们全都等待着挑选,任凭顾客排队从窗前走过,像检查商品一样打量她们。每个女人身后都有一盏彩灯,赋予房间以奇幻的色彩。

在半明半暗中,明亮的床铺显得更加醒目,仿佛是伦勃朗的光影图。这项平凡甚至有些低贱的活动,也因此拥有了神秘的气氛。然而在市场之上,最令人惊奇便是安静与秩序一一这是巴西独有的特色。在马赛与土伦,同样的街区总是十分吵闹。醉酒的宾客嬉笑叫喊,留声机也大肆喧器。

但是里约却十分平静谦和。男人们在门前游走,并不感到羞耻,或者像闪电样走进屋内,也十分直率坦荡。即便在这种平静隐蔽的活动之上,依然是一片群星闪耀的天空。倘若在其他城市里,人们会将这种交易视为羞耻,街区也将丑陋堕落,但是在里约,这样的角落依然美丽,依然有光影变化的辉煌色彩。

而那些敞开式的古老电车或许也会消失,会为封闭的现代化电车所取代?那将十分令人遗憾,因为它们是里约街道上独特的一笔。敝开的电车总是超载,在它的外缘上,人们就像耳坠一样吊在外面。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们永远不会觉得疲惫。到了晚上,车内的灯光照着不同肤色的脸庞,仿佛一捧匆匆而过的多彩花束。在这种电车上旅行是多么惬意啊!与封闭得像棺材一样的汽车不同,在最令人闷热窒息的日子里,只用几个硬币,便能在车里享受到最凉爽的微风,还能看到左右两侧的各式商铺,繁忙的交通以及城市的生活。只有在这种朴素的交通工具里,我们才能看到最美的里约;正是得益于这些电车与自己的双腿,我才能够领略到里约最真实的样子。

我并不为这种偏好感到羞愧,因为佩德罗二世也喜欢这种古老的交通工具,甚至保留了一辆用作私人旅行。如果为了其他城市都有的东西便抛弃了电车,抛弃了这摇晃嘈杂的浪漫精神,里约便将失去最独特的东西:无忧的气质与多彩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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