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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发现,北京这个城市的空间在一定的时间里非常具有弹性。人们依据季节的变化,事件的变化,来延展建筑之外空间的利用。整个城市无论是什么阶层,无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还是普通的百姓,都被庇护在这些变化的非正式建造当中。
大家好,我叫朱起鹏,来自北京,是一个建筑师。
感谢各位能坚持到现在。一席当时跟我说:朱起鹏,你的演讲排到最后一个。我问为什么呢?他们说因为你这个内容比较敏感,放在最后一个,便于我们整段切掉。我说,谢谢,呵。
我讲的题目叫《北京“私搭乱建”局部史》,听起来就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谁没事儿研究这个呢?但我听前面一哥们儿研究吃什么水果放屁是香的,和他比起来,我觉得我这个也还挺正式的。
当然,研究这东西肯定有原因。我在北京有一个非常小的设计公司,几个朋友合开的,我们事务所的名字叫作“神奇建筑研究室”,听上去就挺不靠谱的。
年的4月我们完成了一个项目,是北京的一个四合院厢房的改造。改造之前这厢房是个很普通的老房子,空间闭塞,里面住得也挺憋屈的。然后我们做了一些设计,大概就是这样的。
何(志森)老师肯定会觉得这又是建筑师个人意志的作品,可能吧。其实他讲完我都想把这段儿掐了,但是我后面又不知道说什么,所以说演讲顺序非常重要。
这个项目做得其实一般,但是登上了美国ArchDaily的网站,还上了热门。当然了,ArchDaily好像每年会展示几万个建筑。
但对我来讲,它有个商务用途。我给甲方打电话,说你知道吗,咱们这个项目上了美国的网站,全世界都知道这房子了。出乎我的意料,甲方并没有很开心。他说,小朱,你最近是不是没回来转过。我说怎么了?原来就在那段时间,北京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城市综合治理行动,甲方很担心这个房子会成为治理的对象。
我觉得还好,我当时跟他解释,第一,咱们的用地没有超出原有建筑的边界,第二,高度符合规划要求,是没问题的。当然,面对这次综合治理,我还有别的担心,因为我们有一个项目是这样的。
这个项目也在胡同里,它几乎是在用生命来诠释什么叫拆墙打洞。这房子原先是四合院后罩房的一间,当时开了个门,开了个窗户。这不是我开的啊,原来就有。这住着一户人,住得也挺憋屈,因为它只有15平米。
这个改造更简单,我们往里加入了一组类似家具的东西,然后让它区隔出了公共和私密的区域,塞进了卫生间,女孩子喜欢的衣帽间,还有一个工作室,不怕摔的话,你还能在大阶梯上看电影。
这个房子改完之后是这样的,我们叫它橱窗之家。
我们当时拍摄这房子,找了个模特小姑娘,她站进去,自然就这个姿势了。所以说设计还是有些魅力呵,空间它是塑造行为的。
但话说回来,这个建筑很危险,因为明显是个橱窗。我很紧张,因为我们设计的这两个作品,可能都面临着城市监管的治理,要么被划为私搭乱建,要么被划为拆墙打洞。
但是没关系,国家有政策,我们就学习研究政策。我仔细地在看所有有关这方面的文本。我注意到,差不多所有的表述都在指向一个含混的目标,这个目标叫作:恢复清末民初老北京风貌。
这是清末民初的老北京风貌吗?我不知道。但有目标就好。我们就开始研究,什么是“清末民初老北京风貌”,结果我找到了这样一张照片。
熟悉北京的同学应该能看出来,一面是北海的白塔,一面是景山。这个位置应该是地安门外大街,另一面就是你们经常喝酒泡妞的前海。你会看到,在这一张照片里面,它显示的四合院的状态跟我们想象中不太一样。
院子里面的无建筑区域搭出了高出建筑高度的棚子。这棚子算啥呢?而且还不止一处,有七处。
后来我去问老师。老师说,傻小子,你就外行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四合院:一正两厢,前面有一倒座,后面有一个后罩房那种,并不是四合院多数时间真正的使用状态。
人的生活是很多样的,他有居住在房间里的时候,也有使用院落的要求。老北京的院子,夏天要搭凉棚,冬天要搭暖棚。为了搭建这些构筑物,当时有一个专门的行业,叫作棚行。
这些精明的匠人在每年的五月份就开始进入各个院,用原木架子搭起来罩棚。他在搭的过程当中不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连基础都不做的,就靠木架自身的结构力量扒在房子上。
有些罩棚非常精巧,比如这个,你看它上部的席子是可以拉拽开合的。阳光很强烈的时候能挡住阳光,等太阳落下去,晚上风一来,把它打开就可以通风。
当时北京很多建筑都会采用这种季节性的、非正式的建造。所以如果你在那个时代去北京拍摄,会发现很多院子都是这样的情况,人家已经把院落这种外部空间内化为室内的一部分。
这给我很多启示。这样一个在正统建造体系之外的小棚子,形成了巨大的产业。有悠久的历史,而且曾经深刻影响这个城市的外在面貌,但实际上,却没有多少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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